等指挥部里重新恢复了平静之后,索科夫开口说道:“为了避免大家为了进攻顺序而发生争吵,我决定按照各营的番号,依次进入城内。叶菲姆的一营,第一个进入城内;其次是亚历克萨的二营,纳佐罗夫的三营和瓦夏的四营。”
得知自己的部队可以第一个进入城市,叶菲姆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他拍着胸膛向索科夫保证道:“旅长同志,我们营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红旗插在城市的制高点。”
“叶菲姆大尉。”索科夫微微皱了皱眉头,对叶菲姆说:“虽说把旗帜插在城市的制高点,就代表占领这座城市,是从沙皇时代流传下来的传统。但我想要的是把敌人全部赶出城市,并彻底收复这座城市,而不是政治意义上的占领,明白了吗?”
“明白。”叶菲姆点着头说:“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敌人赶出城市。”
“还有。”索科夫继续叮嘱他说:“你们进入城市之后,要派出侦察人员,摸清敌人的防御部署情况,以及与友军取得联系。你们刚进入城市,对环境都很陌生,如果能得到友军的配合,对你们接下来的行动是非常有帮助的。”
叮嘱完叶菲姆之后,索科夫又分别向二营长和三营长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打发他们离开了。
瓦夏见到索科夫把另外三位营长打发走了,却单独留下自己一个人,立即猜到对方有什么事情要特意交代自己。他小心翼翼地问索科夫:“旅长同志,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的吗?”
“瓦夏少校,按理说,你们营对城内的环境最熟悉,由你们打头阵是再合适不过的。”索科夫担心瓦夏有什么想法,特意向他解释说:“但我考虑的是,万一你们进攻受挫,而另外三个营又没有能力取代你们,那么我们收复克柳科沃的行动就有可能失败。因此,我将你们营作为预备队,最后一个进入城内,就是准备在关键时刻把你们投入战斗。”
瓦夏知道索科夫很器重自己,便点着头说:“明白了,旅长同志。我们营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停顿片刻之后,他又试探地问:“旅长同志,您打算在什么地方指挥作战?”
“村庄虽然距离城市不远,但却没有电话线路。”索科夫说道:“如果不能随时与前沿保持联系,我就无法及时地了解战场的形势,因此,我打算把指挥部搬到城里去。”
“啊,您也要进入城内?”瓦夏有些吃惊地说:“那是不是太危险了?”
索科夫淡淡一笑,随即说道:“作为指挥员,我们怎么能贪生怕死呢?要知道,很多师级指挥员都喜欢把自己的指挥部,设在距离前沿几百米的位置。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一是能及时地了解前沿的情况,二是让指战员们瞧瞧,他们的师长就在他们身后几百米的地方指挥作战,从而起到稳定军心和鼓舞士气的作用。”
部队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进入了城内。与近卫第八师的部队取得联系后,进入了指定的进攻出发点。
而索科夫带着旅部成员进入城内之后,找了一个一层楼的书店,作为自己的指挥部,随后留下卡尔索科夫主持大局,自己带着别尔金前往近卫第八师师部,拜访列维亚金师长。
来到近卫第八师师部后,师长列维亚金少将和政委叶戈罗夫都表现得很热情。
叶戈罗夫握住索科夫的手,激动地说:“索科夫中校,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索科夫点点头说:“我们曾经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域并肩作战,当时我还曾经去拜访过您和潘菲洛夫将军呢。”
听索科夫提到了潘菲洛夫,叶戈罗夫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是啊,当时我们聊天时,师长还对你说:我们如今并肩保卫着莫斯科,若干年之后,我们有可能一起去进攻柏林。没想到,只过了短短几天时间,潘菲洛夫将军就牺牲了。”
“嗯,潘菲洛夫将军的牺牲,的确很令人遗憾。”索科夫轻轻地叹口气说道:“但我们如今又再次并肩作战,如果能成功消灭敌人,解放这座城市,我想潘菲洛夫将军的在天之灵见到这一幕,也会感到欣慰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索科夫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政委同志,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想了解一下敌人的情况,这对于我们明天的作战是有帮助的。”
对于索科夫的请求,列维亚金表现得很是大方,他叫来了师里的作战参谋和情报参谋,吩咐对方说:“这位是步兵旅的索科夫中校,他的部队明天将接替我们,继续向城里的残敌发起进攻。你们现在就把自己所掌握的情报,都向索科夫中校做个详细的介绍。”
两位参谋点点头,随即向索科夫介绍起克柳科沃城内的情况。
索科夫掏出纸笔,认真地记录两位参谋所讲述的内容。偶尔他还会打断对方的话,插嘴问一些细节问题。等了解完自己想了解的内容后,他又继续让对方讲下去。
等参谋介绍完城内的情况之后,列维亚金苦着脸对索科夫说:“索科夫中校,我的部队在城里打了两天,但始终无法拿下被德军占领的几栋大楼和教堂,反而付出了不小的牺牲。如果你们要想把敌人从城里赶出来,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占领这几栋大楼和教堂,来清除敌人的火力支撑点,使接下来的进攻更加顺利。”
“将军同志!”索科夫等列维亚金说完之后,尝试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将军同志,您能说说,你们进攻这些大楼和教堂失利的原因吗?”担心对方不愿意提起这种丢脸的事情,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只有了解了你们进攻失利的原因,我们在接下来的作战中,才能避免再犯类似的错误。”
列维亚金扭头望向了叶戈罗夫,恰巧对方也正好朝自己看过来。四目相对时,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好吧,索科夫中校。”列维亚金叹着气说:“既然你想知道我们进攻受挫的原因,那我就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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