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被惊醒的索科夫,望着面前这位面生的少校,试探地问:“少校同志,您是谁,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您好,索科夫中校!”少校朝索科夫抬手敬礼之后,客气地说道:“我是马利宁参谋长派来的联络官,奉命带您的部队进入白天的攻击出发点。”
索科夫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叫过卡尔索科夫吩咐道:“参谋长,立即给各营营长打电话,让他们在一个小时内把部队集结起来,并尽快赶往上级指定的攻击出发点。”
虽然索科夫只给出了一个小时的集结时间,但由于此刻正是凌晨,几乎所有的指战员都进入睡眠状态。收到电话通知的营长们,足足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把自己的部队集结了起来。
“索科夫中校,”联络官见部队已经集结完毕,有些阴阳怪气地对索科夫说:“说是一个小时就能完成集结,但您的部队足足用了两个小时,这集结的速度可真是够快的。”
索科夫听联络官这么说,不禁老脸一红,不过他并没有反驳对方,而是礼貌地说道:“少校同志,既然部队已经完成了集结,请您在前面引路,带我们去上级指定的进攻出发点吧。”
好在联络官并没有再作妖,而是点点头,就在前面充当向导,带着索科夫的步兵旅赶往上级指定的地点。
马利宁安排的进攻出发点这里,有几条长长的战壕,索科夫让各营都进入了战壕,在那里等待进攻的开始。
天刚刚蒙蒙亮时,临时指挥部里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卡尔索科夫抓起话筒听了片刻,脸上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转头冲着索科夫说道:“旅长同志,三营长纳佐罗夫大尉报告,在他们的阵地前方,发现了大量的武装人员!”
卡尔索科夫的话,让索科夫耸然动容:“什么,大量的武装人员?是德国人吗?”
听索科夫这么问,卡尔索科夫立即冲着话筒问:“大尉同志,旅长问,你们阵地前方的武装人员,是不是德国人?”
“对不起,参谋长同志,我无法确认。”纳佐罗夫回答说:“天色太暗,能见度有限,我看不清楚。”
“那你应该派人过去侦察,搞清楚对方的身份。”
“我们的阵地和他们相距不过两三百米,如果有人从阵地出去,肯定会被对方发现的。”纳佐罗夫向索科夫抱怨说:“因此我根本无法派人前去侦察。”
索科夫在心里暗骂一句,随后走到卡尔索科夫的身边,抢过话筒说道:“纳佐罗夫大尉,我立即去你们营,看有没有办法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放下电话之后,索科夫带上了联络官和两名警卫员,沿着战壕朝三营所在的区域走过去。
很快,索科夫就来到了三营所在的区域,并见到了纳佐罗夫。
“旅长同志,您来了!”
索科夫点点头,继续问纳佐罗夫:“大尉同志,不知那群武装人员大概有多少人?”
“看不太清楚。”纳佐罗夫回答说:“但我估计,至少有两个连的兵力。”
索科夫等纳佐罗夫说完,转头望向了联络官:“少校同志,在这个地段除了我们旅,还有别的部队吗?”
“没有。”联络官摇着头说:“这一带除了你们旅之外,没有任何别的部队。”
“除了我们旅之外,就没有别的部队了?”索科夫显然不相信联络官的说法,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苏军之间的协同和配合是很差的,如果三营前方出现的部队有某支友军,而又没有及时进行联络,接下来很有可能发生误会。因此他用严厉的语气问联络官:“少校同志,您确定,这里真的没有我们的部队了?”
“是的,中校同志,我可以肯定。”联络官言之凿凿地说:“这里除了你们,绝对没有别的部队存在。”
见联络官如此笃定,纳佐罗夫连忙凑到索科夫的面前说道:“旅长同志,很明显,我们阵地前方的这支部队就是敌人。您看消灭这股敌人,是选择在进攻开始前,还是开始以后?”
虽然联络官已经向自己保证,三营阵地前方的武装人员,是德国人无疑,但索科夫的心里却始终不踏实。虽然此刻的天色太暗,就算通过望远镜,也无法看清楚对方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但对方所面朝的方向,明显是朝着敌人阵地一方。试问,有哪个敌人如此愚蠢,在对手的阵地前方潜伏时,还会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对手?
“先不着急。”索科夫摆摆手,对纳佐罗夫和联络官说:“我看还是等天亮之后,搞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再做决定也不迟。”
对索科夫的这道命令,纳佐罗夫自然不会反对,他连忙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是!”
而联络官却急了:“索科夫中校,我已经告诉您,这一带除了你们,就没有我们的部队,他们肯定是敌人无疑。我建议趁着天还没有亮,敌人还没有察觉到你们的到来之前,就果断地发起进攻,这样就能以极小的代价,彻底消灭这股敌人。”
索科夫闻言冷笑一声:“少校同志,虽然您一再强调,这一带除了我们,就没有别的部队了。但谁能保证他们就不是自己人呢?我还是那句话,等天亮之后,搞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索科夫中校,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不能尽快地消灭这股敌人。等进攻开始时,他们可能会成为你们前进的障碍……”
索科夫没有兴趣和这名联络官争论,他抬手打断了对方后面的话,心平气和地说:“少校同志,这一带是否只有我们一支部队,还不能随意地下结论,我准备立即返回指挥部,给马利宁参谋长打电话,问问这一带还有没有我们自己的部队存在。如果他的回答和您所说的一样,这一带没有除我们之外的其它友军部队,我就会命令部队向这支来历不明的部队发起进攻。”
联络官虽然心中有诸多不满,但既然索科夫已经准备回去打电话向马利宁了解情况,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地跟在索科夫的身后,朝着临时指挥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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