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抽了匹马么?这些蛮子是不是傻?闹到现在这种地步?挟持公差,拿刀伤人,这下看他们要怎么收场。”
见楼下形势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化,正蹲在栏杆旁边看的津津有味的李神通,这时也不免跟着嘀咕起来。
萧寒就站在李神通的旁边,听了他的嘀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骂道:“你懂个屁?有些地方的人,常常把自己的马看的比老婆还重!你说这要是有人上来抽你老婆,你跟不跟他玩命?”
“那怎么能一样?”
李神通虽然年岁还不太大,但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早熟,就算他这个年纪,也知道老婆所代表的意义,自然不会被萧寒带进沟里。
只见他一本正经的说道:“畜生,就是畜生!哪怕再贵,就像是你那匹汗血宝马,也不能跟人比!哎,对了,你的那匹马呢?我看你也不骑,要不送给我行不行?”
“……”
萧寒也不知道李神通这颗脑袋到底是怎么长得?明明前一秒,还在讨论楼下的战况,下一秒,就绕到了自己缴获的那匹汗血宝马身上了?
没心情跟李神通去扯这些犊子,净耽误自己看戏。
于是,萧寒果断又一巴掌过去,看着某人再一次捂着脑袋蹲下,只感觉天地间也随之清净下来。
楼上是安静了,可楼下此时,确实是没有办法收场了。
堵在门口的那群弓手虽然手挽军弓,但自己的老大被人架在前面当肉盾,他们一个个哪里敢放手?
而之前叫嚷的最凶的那些百姓,此刻见钢刀出鞘,还见了血,也是立刻老实下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向这群异国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至于那些异国人,此时更是陷入到了重重包围之中,只能先护着队伍里的年轻人来到客栈角落处,再与其他人对峙。
不过,看热闹的萧寒,却也并不太担心会闹出人命来。
如果是一开始,争斗刚起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人不知轻重,失手伤了性命。
可到了这时,不管是谁,都是两边犯难,自然都有所顾忌,不可能再下死手了
“要不然,我下去当个和事佬?”
萧寒还在暗暗想着,突然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竟然有第三波不速之客冲进了客栈,打破了这里的一片死寂!
这次,萧寒几个在二楼看的很清楚:
来的几人当中,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绿袍的官员,看模样,应当是这秦州县衙里的县官老爷,而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穿着对襟皮袄的中年人,估计就是县丞,县尉等官员。
此时,这位青天大老爷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官威,匆匆进到客栈,看清两方形势后,立刻就站在了那些弓手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厉声朝着前方的异族人群喝道:“大胆狂徒!竟然在秦州城内闹事!还不速速放开他们!本官或许能看在尔等蛮夷,不熟教化,轻判了你们!”
“嗯?你就是这里最大的官?”
不过,令萧寒和那个县令都没想到的却是:对面那个架住谢捕头的异族人见到大唐官员到来,非但没有紧张惊惧,反而像是早就等候多时一般。直接张口就问:“你能管事?!”
“大胆!”
听到此人毫无尊重之意的质问,不用那个绿袍县令亲自说话,他旁边一个黄脸汉子便怒喝一声,对着县令拱手介绍道:“这是我们秦州县衙的孙县令!尔等贼人,见到孙大人!还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