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在光宇时空的规则乱流与文明征战中悄然流逝。
五百二十年后,塞恩的身影出现在莉娜的实验室门外。
与他自己那些永远堆满真理研究素材、规则标本与精密仪器的实验室不同,莉娜的实验室虽也以死亡与黑暗元素为主格调——墙角悬浮着凝结的暗影结晶,实验台上摆放着浸泡着特殊魂体的幽蓝色试剂——但塞恩每次来这里,都能发现些让他眼前一亮的“小清新”事物。
譬如此刻,他的目光便落在了窗台那几盆翠绿的植物上,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规则荧光,显然是来自露莲蔓实验室的特殊培育品种,与周围的黑暗氛围,形成了奇妙的和谐。
当塞恩推开那扇镌刻着死亡符文的木门时,莉娜正专注地进行着一项真理研究。
她面前的魔法阵中,淡紫色的能量纹路不断流转,手中刚刚举起一个盛放着深绿色特殊规则粘液的试剂瓶,瓶身折射出的光芒,映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平添了几分专注的魅力。
此时莉娜的生命境界停留在八级巅峰,单纯以战斗力论,随着塞恩麾下追随者中诞生越来越多的半九级、九级生物,八级巅峰的实力的确不算出众。
但对塞恩而言,莉娜从来都不是他麾下的主宰级战力,而是从他还是魔法学徒时,就一路相伴、无可替代的“家人”,这份情谊早已超越了一切。
“你今天怎么会想到来我这儿?”莉娜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将试剂瓶轻轻放在平滑深黑的实验台上,转过身来,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望向门口的塞恩。
塞恩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视线下移,从莉娜绣着暗纹的魔法袍上端,缓缓落到她略显纤细的肩头,声音低沉而温柔:“我想你了。”
这句直白的话语,让莉娜的面庞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神情也多了几分诧异。
“都老夫老妻了,还突然说这种肉麻话。”她笑着走上前,轻轻给了塞恩的肩膀一拳,力道不大,更像是亲昵的撒娇。
此时的莉娜,依旧维持着塞恩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容貌——娇小的身形,精致的五官,笑起来时眼角会泛起浅浅的弧度,仿佛岁月从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而塞恩则愈发显得高大挺拔,周身不经意间散发出的规则威压,比多年前更加厚重,却在面对莉娜时,收敛得干干净净。
这么漫长的时光过去,总归还是有一些事情,悄然改变了。
比如他眼底的沧桑更浓,比如莉娜摆弄试剂时的手法愈发娴熟,但那份深入骨髓的亲近,却从未褪色。
此刻的塞恩,暂时将那些繁杂的真理实验抛到了脑后,也没有去关心维度次元战场前线的最新战况,心中只有一个纯粹的念头——亲近眼前的人!
他上前一步,轻轻将莉娜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突然开口:“我一直认为,或者说我心里早有推测,当生命层次达到极高境地后,或许会渐渐忽略感情的存在,将规则与力量当作唯一的追求。”
莉娜被他抱得微微一怔,随即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好奇地抬头看向他,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
塞恩最近总是忙于各种实验与战场部署,从未有过这般反常的温情,这让她不由得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安心。
塞恩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收紧了怀抱,用自己的鼻子深深嗅着莉娜发丝间传来的、混合着淡淡草药香与暗影气息的味道,那是属于家的味道。
“你闻到了什么?”莉娜仰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波光流转,眼波深处似乎有细碎的水韵在闪动,轻声问道。
塞恩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规则之体中,声音带着一丝满足的喟叹:“我闻到了你的气息,是无论走多远、见多少规则异象与风浪,都能让我安心的味道。”
听到这句话,莉娜眼神中的疑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柔和。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塞恩的后背,像安抚一个疲惫的孩子,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实验室里只剩下魔法阵运转的细微声响。
……
在莉娜的实验室中待了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塞恩没有碰过一次实验仪器,只是陪着莉娜整理实验数据,看她培育那些特殊的植物,偶尔一起在实验室的小露台上眺望远方的星空。
三个月后,塞恩离开了实验室,与之前的温情截然不同,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如刀锋,径直投入了紧张的战争之中。
只见在土元金壁世界群落的星空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