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照顾她?她照顾我们还差不多!”
兄妹仨……不,再加上井上源三郎,便是兄妹四人。
他们四个相互对视,不约而同地乐着、笑着。
……
……
“……喂!斋藤!平助!左之助!”
斋藤一、藤堂平助和原田左之助顿住脚步,循声看向倏地现身的永仓新八。
原田左之助无奈地摊开双手:
“新八,橘先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你叫我们帮你求情也没用,你就乖乖地待在鸟羽吧。”
永仓新八没好气地笑骂道:
“我才不是为此而来的!既然橘先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自会相从!”
藤堂平助问:
“那是怎么了吗?突然叫住我们。”
永仓新八深吸一口气,板起面孔:
“……你们可要多加小心啊。‘北幕军’战力成谜,会津军连半日都没撑过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你们接下来所要面临的战斗,肯定会很凶险。”
原来是来送别的——藤堂平助和原田左之助对视一眼,交换着半是讶异、半是欢欣的眼神。
斋藤一一板一眼地缓声道:
“不论是什么样的战斗,艰险也好,轻松也罢,我们都会全力以赴。”
藤堂平助接上话头:
“我们定会大破敌军,凯旋而归!”
永仓新八笑着点点头:
“不错!就是这股气势!身体可残,武器可破,就是唯独不能缺了气势!”
这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摊了摊手:
“仔细一想,我们四个好久没聚一聚了。曾几何时,我们都是橘先生麾下的冈引。几年过去了,我们依旧在为他效劳,只不过脑袋上的头衔变了。”
藤堂平助和原田左之助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双双因回想起美好的回忆,而不禁面露怀念的神情。
气氛正好,却被斋藤一以一本正经的口吻打断:
“我当年并非橘先生的冈引,我是他的用心棒(保镖)。”
永仓新八无奈地摆摆手:
“只是名称不同而已,你当时没少协助橘先生办案,所以也算是半个冈引了。”
他停了一停,举目望天,颊间的追忆之色渐浓。
“每逢工作结束时,我们总会一起去喝酒。明明这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但现在想来,仿佛犹在眼前。”
藤堂平助微笑: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非常想念当时常去的那间居酒屋的酒水,虽是便宜的浊酒,但味道格外醇厚。”
素来“铁石心肠”的斋藤一,竟也受当下氛围的影响,颊间浮现若隐若现的笑意:
“……等此役结束了,我们就久违地去喝一杯吧。”
永仓新八用力点头,换回肃穆的语气:
“我正有此意!所以,你们可别有什么万一啊。守住大津,击败‘北幕军’!然后全须全尾,满载功勋地一起去喝庆祝酒!”
原田左之助嘿嘿一笑:
“新八,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剖开肚子都不会死的‘不死之身’原田左之助!”
……
……
“芹泽!”
新见锦倏地叫住芹泽鸭。
后者蹙着眉头,一脸不善地盯着前者。
“锦,干嘛?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别跟那些家伙一样,对我说些肉麻的恶心话,我可受不了这个。”
他边说边朝不远处的永仓新八、斋藤一等人努了努嘴。
新见锦耸了耸肩:
“我像是会说那种话的人吗?芹泽,你要多加小心。”
“不是说好不讲这些肉麻的恶心话吗?”
新见锦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对啊,所以我这话并不恶心,我这是十分正常的祝愿。”
芹泽鸭拉下两边嘴角,用看不妙事物般的眼神看着新见锦。
虽然他满面嫌弃,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口出恶言,反而在思忖片刻后,幽幽地缓声道:
“……锦,你也多加小心。‘南军’搞不好会作困兽之斗。”
新见锦笑着拍了拍腰间的佩刀:
“那正好!我正嫌我在此役中所立的功劳还不够大!”
……
……
太阳升起,映红了东半边的天空。
柔和的曙光铺满大地,为迎风飘扬的诚字旗染上黄金的光泽。
抬眼望去,精心遴选出来的四千队士已然列队齐整,整装待发!
运送武器装备的辎重队已先行出发,那漫长的队伍从东连到西,占满路面,一眼望不到头。
“主公。”
一名“零番队”队士帮青登牵来萝卜。
“嗯,辛苦你了。”
青登致以简略的谢意,随后轻盈地向上一跃,稳稳地落在萝卜背上。
他转过脑袋,视线逐一扫过身后的总司、佐那子等人的脸庞,旋即以高亢嘹亮的语调朗声道:
“出发!”
喊毕,他用后脚跟轻磕萝卜的肚腹。
萝卜“哞哞”地嚎叫一声,载着青登像利箭一样冲出。
其余人纷纷跃鞍扬鞭,马嘶此起彼伏。
一行人如旋风般向东而去,踩踏而出的团团尘烟飘往空中。
……
……
鸟羽以西,“南军”的阵地,本阵——
西乡吉之助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远方的鸟羽,注视着那团久不消散的尘烟。
桂小五郎突然从他背后出现,徐步走来,与他并肩。
二人一言不发,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相同的方向。
直至好一会儿后,桂小五郎才发出深深的、长长的叹息:
“……真不甘心啊。”
西乡吉之助轻轻点头:
“嗯……真不甘心啊……拼尽了全力,绞尽了脑汁,却还是输给橘青登。我有点理解周公瑾当年喊出‘既生瑜,何生亮’的心情了。”
说罢,他闭上双目,藏起眸中的痛苦、遗憾等各类情感。
“我们现在已经无计可施了吗?”
西乡吉之助又点头:
“我军已无力再战。能够继续驻守于此,而非彻底崩溃,已属万幸。”
“迫使橘青登分兵守卫鸟羽,是我们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
言及此处,他停了一停,扬起视线,望向更远的东方。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北边的军队’能够顺利攻陷大津。大津若破,我们就有望翻盘。否则……”
西乡吉之助适时地停住话音,没有再说下去。
桂小五郎心照不宣地闭嘴缄声。
二人恢复回“静默不语”的状态,各怀心思地继续注视那团越来越远的烟尘。
……
……
从鸟羽到大津,并不遥远。
青登等人不惜马(牛)力,终于如期在半夜时分抵达大津。
青登顾不上休息——他也确实不觉得累——马不停蹄地直奔大津城而去。
在马(牛)背上奔波了整整一天,这对普通人而言乃不小的负担。
那些跟着青登先行返回大津的骑兵们,无一不是腰背酸麻,几近失去知觉,大腿内侧火辣辣得疼。
可对青登而言,这点程度的辛劳还比不上跟天璋院共寝一夜。
刚一进入大津城的主楼,他就见到了面容憔悴的松平容保。
重逢过后,松平容保登时跪倒在地,以颤抖的声线谢罪:
“左府……非常抱歉……都怪我无能……以致战况恶化至斯……!请您责罚我吧……我绝无半句怨言……!”
在他跪地的下一刻,“咚”、“咚”、“咚”的膝盖触地声连绵响起——他身后的一众臣属一并跪倒,或是面如死灰,或是轻声抽泣。
青登郑重地弯下腰,扶起松平容保。
“肥后大人,赏罚之事,暂且留到战后再去细评。现在,先让我们集中全力,精诚团结,击败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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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接下来的大津保卫战,是本书的最后一战……进度不错,本月完结,问题不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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