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逆风从来没有考虑过,缝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他甚至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不是一个整体,那彼此间就会存在缝隙。也许对于大多说强者,不论人类和兽族,好像都理所当然这样认为。
可也就是在观察到血肉浮屠,每一层之间竟然没有能够观察到的缝隙后,逆风才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将两滴水放在一块儿,它们之间是否还会有缝隙?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就像是过往逆风所认为,只要两个事物不是一个整体,那么它们相互之间就会存在缝隙。
当逆风将这两个理所当然的结论,摆在一起去思考的时候,他就突然发现这彼此间,其实是存在矛盾的。
如果两个不同事物,彼此间一定存在缝隙,那么两个水滴间就应该存在缝隙。如果两个水滴间没有缝隙,那么自然就推翻了两个事物间,必然存在缝隙的这一结论。
这样一来逆风重新去思考,他也慢慢总结出来一个道理,也就是说越是质地坚硬的两个事物间,缝隙越是明显,而越是柔软的两个事物间,缝隙也就越是模糊。当这种柔软达到一定程度后,它们彼此间的缝隙将会最终被抹去,从而结合成为一个整体。
现在逆风总结出来新的道理,但是这却并不表示,他就能够解释眼前的问题。
因为血肉浮屠本身的结构,已经不能用坚固来形容,而是坚固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虽然逆风没有直接尝试过,但是他相信在场所有强者,不论兽族和人类全部将力量集中到一起来攻击血肉浮屠,也休想在表面上留下一点痕迹,可想而知它到底有多么坚硬。
如果按照逆风之前总结的道理,越是坚硬的事物,彼此间的缝隙会越明显,似乎并不适用于血肉浮屠,也就是说逆风总结的道理被推翻,又或者这其中还有更深一层的道理。
逆风只是稍加思索,便确定后者才是正确的,也就是自己所总结的道理没有错,只是并不完整。
通常两种事物间的缝隙,的确取决于质地本身的坚硬程度,但同时缝隙的大小还有另外一个因素的影响,那就是表面粗糙的程度。
简单举一个例子,如果是从河边随便捡两块石头,然后将他们摆在一起,它们之间已经不仅仅是有空隙那么简单,而是石头表面棱角不同,两块石头中间的空隙,甚至足以让虫子来回钻了。
可是如果用十分锋利的刀子,分别将两块石头一侧切开,然后再将切口的位置贴合到一起,那么它们间就只剩下了一条缝隙。
如果使用更加锋利的刀子,将石头切的更加整齐,切面平滑如同镜子一般,那么将二者贴合到一起的时候,缝隙会变得更加细小。
按照这个道理进一步去推测,只要将石头切割的整齐光滑,那么两块石头间的缝隙就越越小。当这种整齐和光滑程度达到某种极限时,它们彼此间的缝隙就会消失不见。
逆风当然明白,这就是纯粹理论上的一种推测,甚至它如果将自己的这种想法说出去,别人都会将自己当成是疯子。
可是如果现在逆风将自己想明白的道理,讲给在场的兽族强者和人类武者们听,这些家伙一定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由衷钦佩逆风的聪明才智。
逆风当然不会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而且他也没有过分高估自己的智慧。他也是因为自己所处的特殊状态,能够借助天地之力和血肉浮屠之力去窥视,别人无法观察到的细节,这才能够一步步思考明白这些道理。
也许在别人眼中,逆风非要搞清楚,这血肉浮屠的确不是一个整体,好像是傻瓜般。只有逆风自己清楚,他必须要搞清楚血肉浮屠的结构,因为这对于别人可能无关痛痒,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非常重要。
之前他始终不敢随便控制血肉浮屠,最大的担心就是怕影响到血肉浮屠的运转,他也有些搞不清楚血肉浮屠的结构。如今他终于从这一层层的结构上,明白了血肉浮屠的特质,这样一来他对于控制血肉浮屠的思路也进一步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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