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他有一副坚毅的面容，身量中等。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拳头，坚硬、平实，拳峰几乎被磨平，和他本人一样，瞧不见什么锋芒。但给人的感觉，是坚不可摧，不可动摇。
emsp;emsp;他的气势是很足的。
emsp;emsp;他的名字，也广为人知。
emsp;emsp;秦国此次参与黄河之会的内府级修士，便是秦至臻。
emsp;emsp;这是有资格角逐天下最强内府境之名的人，也是如今秦地炙手可热的人物。
emsp;emsp;但向前仍是毫无波澜地看着他，重复道：“有事？”
emsp;emsp;秦至臻缓慢地说道：“我是卫瑜的朋友。”
emsp;emsp;他的语速不快，好像说什么、说哪一个字，都已经认真想过。
emsp;emsp;所以不会改变。
emsp;emsp;“哦。”向前道：“给朋友出头？”
emsp;emsp;秦至臻道：“你断他的剑，夺他的名。作为他的朋友，我总该来要个交代的。”
emsp;emsp;向前有很多地方可以解释，比如不是他非要夺名，是卫瑜自己要公开一战。比如战斗之时，刀剑无眼，顶多是不杀死卫瑜，不可能对卫瑜的剑手下留情。
emsp;emsp;但归根结底，确实也是他主动登门挑战。
emsp;emsp;这些道理要说起来，论个对错……
emsp;emsp;实在是太麻烦了。
emsp;emsp;向前最怕麻烦。
emsp;emsp;所以他只道：“那么，你想要什么交代？”
emsp;emsp;“很简单。”秦至臻道：“你怎么对卫瑜的，我就怎么对你。不过，你现在修为不够，我秦至臻不会欺负你。今来与你立约。待你内府之后，来与我为战。”
emsp;emsp;他的语速依然不快，但坚定、坚硬，很有分量：“届时我来夺你的名，我来碎你的剑。”
emsp;emsp;说着，他取出一张带着陈旧气息的纸。
emsp;emsp;这张纸，在最上方写着三个秦文大字军令状。
emsp;emsp;尤其那个“令”字，上面加了印，有一种肃穆的味道。
emsp;emsp;再往下看，整张军令状上的大片空白处，只在左边位置，印了一个拳印，应是秦至臻的拳头无疑。
emsp;emsp;而右边的空白位置，显然是留给向前的。
emsp;emsp;向前是同境挑战的卫瑜，秦至臻也要同境挑战向前，是为公平。这张军令状，则是为了不让向前有避战的可能。
emsp;emsp;向前面无表情地看了这张军令状一眼：“其实不用你说，内府之后，我也会再来见识秦地英雄的。”
emsp;emsp;他抬了抬眼皮：“不过……你若要战，何必等以后？”
emsp;emsp;他那双本来无神的死鱼眼，在这个瞬间精芒暴涨。
emsp;emsp;与此同时，在无人得见的五府海中，一道流光倏忽划过，直接撞进那茫茫无际的蒙昧之雾里。
emsp;emsp;就在下一刻，千万道剑芒透雾而出！
emsp;emsp;寒光万道破蒙昧。
emsp;emsp;笼罩五府海上空的蒙昧之雾，就此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涤荡一空。
emsp;emsp;而千万道寒光复又聚拢，化为一支小巧飞剑，只在空中一挑。
emsp;emsp;轰隆隆！
emsp;emsp;第一内府显出形迹，就此洞开。
emsp;emsp;剑叩内府门！
emsp;emsp;他竟然在这渭水边，临时斩破蒙昧，洞开内府，跃升至与秦至臻相同的境界，以成全对方的一战之约！
emsp;emsp;沉毅如礁石的秦至臻，也不免有些讶异了。
emsp;emsp;这位古飞剑传人，一路挑战，显然是并没有打算现在破境的。看其人的路线，大概还要去武关同境问剑。
emsp;emsp;而秦至臻有足够的自信，等其人以完满的状态跃升内府之后，仍能将其人击败。以相同的方式，替卫瑜要个交代。
emsp;emsp;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懒懒散散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一旦锋利起来，也是真锋利。
emsp;emsp;沉默了片刻。秦至臻道：“我非欺人之辈，愿意等你几年，你何苦如此？”
emsp;emsp;向前用一种罕见的认真，说道：“有人在绝望的深渊里一步步走上来，一路向前。”
emsp;emsp;“那种光辉照耀了我。”
emsp;emsp;他对秦至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emsp;emsp;“而我，不想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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