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emsp;emsp;有不解的部下摸不着头脑,上了前来想要询问自家郡守。
emsp;emsp;众多兵将想不明白,但作为郡守和主将的陈朝年,他自个儿其实也没想清楚。
emsp;emsp;“...我也不知。”
emsp;emsp;“兴许是...出了什么我等也不晓得的意外?”
emsp;emsp;面对左右将领有些欣喜但又有些疑惑的问题,陈朝年只能不确定的开口回答。
emsp;emsp;“不过不管如何,这对于我雁门郡来讲都是件大好事!”
emsp;emsp;“毕竟如果这北蛮人再不撤,咱们即使有神机重弩守城,恐怕也不一定能抵挡多少时日了。”
emsp;emsp;“到时候要是北凉支援再来不到,估计就只有城破人亡一条路可走。”
emsp;emsp;“现在,趁着包围解除,继续派遣人手去往后方求援,同时叮嘱各支守军部将都不要放松警惕,以防北蛮再度卷土重来!”
emsp;emsp;就在陈朝年回过神来,继续履行着主将的职责调遣各部驻防时,来自后方的传令兵,却匆匆赶了过来:
emsp;emsp;“报!”
emsp;emsp;“禀告大人,雁门郡城后方,有大批铁骑往前奔赴而来!”
emsp;emsp;“那支铁骑中军飘扬的是来自北凉的王旗,小的不敢确定是不是王爷和凉州后方的援军,因此请郡守大人移驾一观!”
emsp;emsp;哗!
emsp;emsp;此消息落下,宛若石破天惊,一下子便让众多本来疑惑不解的将领都惊的醒悟了过来。
emsp;emsp;醒悟过后,便是激动。
emsp;emsp;至于作为郡守的陈朝年,更是第一个便反应过来,连忙振奋开口,道:
emsp;emsp;“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emsp;emsp;“怪不得那塞外蛮夷,不服教化之辈如丧家之犬般便飞速撤离,原竟是我北凉大军已至!”
emsp;emsp;“三军主将,速速与我前去迎接凉州大军到来!”
emsp;emsp;话语未落,大地便开始震颤。
emsp;emsp;从城墙上迎着黄昏光线一眼望去,便见到了那马蹄重踏,踩在大地之上的玄甲铁骑。
emsp;emsp;黑红色的中军大旗足足扬起了十数杆,那鲜艳如血,在黄昏照射下更显威严的大纛旗帜,更是让陈朝年与众多将领几乎潸然泪下。
emsp;emsp;他们依稀可以辨析出,那旗帜之上所绣刻的文字,正是:
emsp;emsp;凉!
emsp;emsp;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
emsp;emsp;而本来就几乎不抱活着希望的陈朝年,甚至都已经做好以身卫国门,誓死抵抗蛮夷进攻的决心了。
emsp;emsp;此时乍然一看到援军已至,他那颗本来充斥着热血、充斥着激情的心脏,于一瞬之间便飞速的消退了下去。
emsp;emsp;回想起之前那场场惨烈的战争,想起自己以堂堂郡守之身,亲自舞动那杆属于北凉的王旗时,本来可谓是抛却生死束缚的中年书生,心中却也不禁涌起了淡淡的恐惧。
emsp;emsp;“原来,我竟也怕死啊...”
emsp;emsp;黄昏下,铁马踏黄沙。
emsp;emsp;城墙上,陈朝年发丝散乱,双眸微红。
emsp;emsp;他看着铁骑纷踏而至,看着那远方如落荒而逃般狼狈的北蛮大军,突然呢喃一语,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