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太脏了。
emsp;emsp;真是太脏了。
emsp;emsp;知道的说她是去找中继台了，不知道的以为她刚从煤窑里回来。
emsp;emsp;二十年没住人的建筑物里什么最多？
emsp;emsp;灰最多。
emsp;emsp;半夏穿着一件蓝色短袖上衣和一条米色长裤去的，回来统统成了黑色，二十年的陈年老灰啊，沉积浓郁得跟墨一样，进去是花姑娘，出来是灰姑娘，再进去是灰姑娘，再出来是黑姑娘。
emsp;emsp;女孩在卫生间里洗了个澡，湿漉漉的也不穿衣服，直接套上一件围裙，开始清理带回来的中继台。
emsp;emsp;中继台比她还脏。
emsp;emsp;半夏打了一盆清水，水里泡着破抹布，嘴里叼着一支梅花起子，把中继台拎进来一座，放在地板上，开始清理。
emsp;emsp;她拧干抹布先擦洗外壳，再用老虎钳咬住螺丝刀，用力拧开锈迹斑斑的螺丝，将外壳打开，从里面倒出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死蜘蛛、老鼠屎、干枯的昆虫尸体、蟑螂的卵鞘壳子， 半夏摇摇头，把中继台清理干净之后，粗略地审视了一下线缆是否完整，就插上插头通电试试是否还能正常工作。
emsp;emsp;清理三座中继台花了她四个小时，从下午五点干到晚上九点，期间半夏去吃了点东西，吃完晚饭接着工作。
emsp;emsp;三座中继台只有一台通电后还有反应，一座干脆线缆断裂，粗看上去一切状态正常，但实际上线缆橡胶外皮脆得一掰就断，还有一座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没有什么外伤，但通电之后灯就是不亮。
emsp;emsp;女孩把那台还能亮灯的中继台拎起来放到桌上。
emsp;emsp;“型号是……”
emsp;emsp;“收到，摩托罗拉，还有呢？VeR.”
emsp;emsp;“还有……，”
emsp;emsp;半夏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和尚念经似地把中继台机箱上的字母一个一个地报了过去。
emsp;emsp;“呃……这这姑娘，这不是型号，这是提醒你注意火灾和触电，VeR.”
emsp;emsp;“啊？”
emsp;emsp;女孩一愣。
emsp;emsp;“型号肯定带数字的，大小姐，VeR.”
emsp;emsp;“好，我再看看……”半夏接着端详，“g/g。”
emsp;emsp;“收到。”白杨点点头，摘下耳机扭头对着房门大喊：“型号是g/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