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楚依云莞尔一笑,回应道:
emsp;emsp;“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可都是一个组的,我取得的业绩离不开他们的帮助和鼓励,还有……
emsp;emsp;还有,如果能激励到他们,鼓起他们的斗志,或许就能多卖出去好多手套呢,咱们厂的仓库里,还压着好几万副手套呢,多卖一副,就能让马厂长多减轻一分压力。”
emsp;emsp;杨宁颇为无语。
emsp;emsp;脑袋应该是由屁股来决定的。
emsp;emsp;坐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思考什么样的问题。
emsp;emsp;像楚依云这般拿着推销员的工资,却做着钱科长马厂长才该做的事情,明显不该,可又不能说一声你不对。
emsp;emsp;只因为,此刻的杨宁,绅士思想大爆炸,不想让楚依云的情绪受到星点打击和伤害。
emsp;emsp;“剩下的这两千块,我要寄回家里,我妈妈收到了这笔钱,一定会很开心。”
emsp;emsp;楚依云也住在厂里的单身宿舍,而且,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里不带有丝毫帝都口音,很显然,她并非本地人。
emsp;emsp;杨宁适时问道:
emsp;emsp;“你妈她……我是想问你是哪里人呢?”
emsp;emsp;楚依云不假思索应道:
emsp;emsp;“彭州,彭州下面的一个县。”
emsp;emsp;彭州?
emsp;emsp;杨宁不由惊喜,失口道:
emsp;emsp;“咱们还是老乡呢!”
emsp;emsp;楚依云同样现出惊喜神色。
emsp;emsp;“你也是彭州人?可听你说话的口音,我还以为你是东北人呢。”
emsp;emsp;杨宁难免有些尴尬。
emsp;emsp;上辈子可是个地道的东北人,虽然在魔都长大,却没染上魔都的方言口音,在家里时,一家三口操持的,始终是纯正的东北腔调。
emsp;emsp;来到了这蓝星,他自以为将上辈子的刻痕全都隐藏得很深了,却没想到,在口音问题上,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
emsp;emsp;“我那是因为读小学学说普通话时,摊上了一个东北籍的老师。”
emsp;emsp;杨宁自嘲笑道:
emsp;emsp;“你也知道,这东北话实在是魔性,一经沾染,便再也无法自拔。”
emsp;emsp;楚依云掩面窃笑。
emsp;emsp;“也没有了,其实,你的普通话说得挺标准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emsp;emsp;杨宁的心尖忽地突突了两下。
emsp;emsp;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emsp;emsp;逆向倒推,那是不是可以认为身边的楚依云在听他说话的时候,很仔细,很认真呢?
emsp;emsp;再往深处多想一层。
emsp;emsp;她为什么会很仔细很认真地听自己讲话呢?
emsp;emsp;年龄相仿,又是老乡,并且,认识的当天,那杨宁就帮了楚依云这么大的一个忙,出于感激也好,出于别的什么缘由也罢,总之是……
emsp;emsp;单纯的楚依云放下了对复杂杨宁的所有戒备,彻底敞开了心扉,跟杨宁聊了一路她自己的故事。
emsp;emsp;“我是个捡来的孩子,我爸妈把我捡到家里时,我还不到两岁……”
emsp;emsp;“我亲生父母并不是有意要抛弃我的,我妈跟我说,她把我捡回家的时候,我的亲生父母已经过世了……”
emsp;emsp;“我也想上大学,但家里的条件不允许我再读高中,所以,读完了初中,我就考了帝都的一所中专学校。”
emsp;emsp;“上学时,我就铁了心想做推销员,推销赚的钱多,能多帮到家里一点,可是,等毕了业却没人愿意接受我,除了马厂长……”
emsp;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