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位颐和路二十一号特务的目光逼视,罗老三不敢再有丝毫隐瞒,说道,“那刘老二腿脚不便,所以只在萝卜沟那附近卖生煎。”
“看不出来,你还蛮有推理思维的吗?”本田润人惊讶的看了罗老三一眼。
罗老三尽管不太明白思维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得出来这人是在夸他,他挤出了讨好的笑意,心中却是难受的要命,他不稀罕这种夸赞。
“还有什么?”本田润人拿枪口点了点罗老三的脑门,“再想想,帮我找到这个人,你活,找不到,你全家死。”
“我想想,我想想。”罗老三吓坏了,他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这人眼里的杀气他是能感受到的,这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人,给他的感觉就是说杀他真的会杀他人,毫无心理负担。
……
“他,他应该有看报纸的习惯。”罗老三仔细想了想,说道,“有一次他从铺子离开,在门口喊住了报童,买了一份《中华时报》。”
本田润人将这些暗暗记住,“还有吗?”
“没了,再也想不到什么了。”罗老三连连求饶,“老总,知道的都说了。”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半点风声……”本田润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罗老三,威胁道。
“不敢,不敢。”罗老三连连摆手,“老总你今天没来过,没来过。”
“聪明人,聪明人才能活得久。”本田润人用短枪枪管点了点罗老三的额头,“我会派人暗中盯着这里,要是有任何异常,你全家可以回镇江老家了。”
“不敢,不敢。”罗老三忙不迭说道。
“希望如此。”本田润人冷冷说道。
说着,收起了对照押片,转身离开了。
……
罗老三看到本来在门口附近溜达的几名男子,立刻跟在此人后面离开了,他来到门口,探头看了看外面,看哪个都像是颐和路二十一号的人,就更害怕了,直接关上了门。
然后又想起那人的警告,赶紧又开了门。
坐回到柜台后面,罗老三耷拉着脑袋,双目无神,喃喃道,“好汉,对不住,对不住啊。”
……
“站长,阿达可能真的出事了。”马本泽表情严肃,向乔春桃汇报,“他能去的地方,我都暗中看了,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谁让你去的?”乔春桃勃然大怒,“阿达疑似被抓,极可能已经叛变了,你还敢去找他?”
“站长,我不傻,我是偷偷在附近观察的,没敢靠近。”马本泽赶紧解释说道。
“还敢狡辩?”乔春桃怒了。
“站长,是属下错了,请站长惩处!”马本泽见到乔春桃发怒,赶紧承认错误。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乔春桃瞪了马本泽一眼,“再敢犯下这等错误,不用敌人抓你,我亲自毙了你。”
“不敢了。”马本泽说道,“属下知道站长也是为了属下好,属下要多杀日本人,要好好活着呢。”
“给我一个理由。”乔春桃看了马本泽一眼,“你是谨慎的人,不应该不知道这么做的危险,所以,按理说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阿达他二叔两个月前在桂林殉国,他堂哥在南京保卫战殉国,他亲哥在武汉殉国了。”马本泽语气低沉,“他是自幼丧父,叔叔带大的,他全家的男丁都死绝了。”
乔春桃张了张嘴巴,他咽了口唾沫,“下不为例。”
“明白。”
……
也就在这个时候,夏晓颖进来了,她将一双缝好的布鞋递给马本泽,“给,这双换着穿。”
“噯,谢谢嫂子。”马本泽高兴的接过来。
这个时候,夏晓颖突然犯恶心。
“嫂子,我住的附近有一家卖山楂饼的,我帮你搞点。”马本泽说道。
“不许去。”乔春桃面色一沉,“阿达知道你住的地方吗?”
“他不知道。”马本泽赶紧说道,“我的背后连着站长,连着南京站的机密,所以一直很小心,即便是对阿达,也从来都是我出去见他,没让他知道我住在哪里。”
“总之,阿达很了解你,你外出打探情况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乔春桃叮嘱说道。
“站长放心,我会注意的。”马本泽点点头,说道。
……
马本泽离开后。
“小马很崇敬你。”夏晓颖对丈夫说道,“他现在做什么都以你为榜样。”
“是么?”乔春桃微笑着,他想起了自己,虽然在外人看来,他更多时候还是冷冰冰的,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他自己也下意识的向处座学习,以处座为榜样的。
“阿达如果真的叛变了,小马是不是很危险?”夏晓颖问道。
“小马做事情很谨慎,如果正如他所说,阿达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这就好很多。”乔春桃说道,“当然,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注意。”
他对妻子说道,“事实上,敌人并未掌握弟兄们的良民证情况,他们并未进入到敌人的视线,相对而言,他们比我们要安全的。”
……
萝卜沟。
“畜生啊,畜生啊。”刘老二发出嘶吼,“放下娃儿。”
“你再喊大点声。”本田润人冷冷说道,“被外面的人听到,泄露了风声,我这就拧下这小崽子的头。”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刘老二发出痛苦的呐喊。
“说,那个人是谁?”本田润人问道。
刘老二沉默了。
一名特高课特工立刻用力踩在刘老二的断腿上,刘老二发出痛苦的惨叫,然后看到对方拿匕首抵在孙子的脖子上,他只能咬牙闭嘴,忍受痛苦。
“我的耐心有限。”本田润人说道,“我数到十,再不说,我就弄死你孙子。”
他看着刘老二,阴恻恻说道,“我可是打听过了,你老刘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了。”
“十!”
“九!”
……
“四!”
“三!”
“二!”
本田润人突然语速加快,只见他冷笑着,“看来,亲孙子的命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小崽子,要怪就怪你爷爷不疼你。”说着,他抡起匕首,作势要刺向小娃娃的脖颈。
“我,我说。”刘老二颤抖着的声音,“按你说的那样子,上海口音,喜欢,喜欢看报纸,估摸着,估摸着应该是南边第五家住的胡先生。”
说完,刘老二整个人宛若瘫了一般,面如死灰,怔怔地看着被对方匕首抵住脖颈的孙子。
小娃娃此时此刻,早就吓得呆呆的,不吭声,也没有动作,眼珠子也犹如死鱼一般,整个人像是完全傻掉了。
本田润人闻言,他看向刘老二,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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