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4章 全宇宙的统治者,联合起来
通讯屏幕上的娅弥妲·贝伦凯斯特稍微往后靠了一下,似乎是给自己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也就是那边露出了自己背后的场景,正是虹蔷薇公主在青丘号“游轮”上的私人书房。
座椅背后的背景板,正是一大面色彩清新的胡杨木联排书架。
当然了,作为实用主义者的娅妮,也没觉得在宇宙战舰上摆个木头书架有什么创造力和生产力。书架的材料其实都是经过了防火和防酸处理的高碳素钢顺便抹了一层木漆。
而在书架之上,摆放的也并不是什么古老的纸质书,而是是一大排嵌入式的数据存储单元和计算单元。
实用主义者的娅妮当然也从不觉得纸质书能就能彰显自己的学识和品位。
在这个时代,满排的纸质书从不是用来读的,而是一种品位愈加庸俗的装饰品。快要和天珠和白蜡手串坐到一桌去了。
很好,这么简约的房间,虽然和妙龄女子不太搭配,但确实是属于这位联盟公主的私人堡垒。
当然了,作为她的“闺蜜”之一,布伦希尔特甚至还应邀在这书房之内品茗和谈笑风生了几次。为两极如何更有吃相以及更可持续性地压迫其余的劳苦大众和第三世界小国,很是坦率交换了一番意见。
苏琉卡王布伦希尔特,也确实是少数几个进入过这个私人房间的帝国人。
可是,那已经是5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战争没有爆发。联盟和帝国正在谈笑风生大力联合开发新大陆。那个时候,娅妮还是联盟驻帝国的非常人通商代表,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天域。那个时候,那个地球的冤家甚至还是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她们俩也还不认识他。
布伦希尔特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视线很快便在虹蔷薇公主身侧的一个模型上飘过。
那应该是一件飞行器的模型吧,但形状却有些怪异。细长的身体的前端还连接着一个花骨朵状的构建。如果有个地球人在此,大约会以为这是一个大号的毛笔式摆件吧。
娅弥妲当然已经注意到了布伦希尔特的目光,伸手轻轻拨弄一下机关,那个硕大的花骨朵便马上打开呈现出花瓣状的模样。
布伦希尔特当然知道,这就是那个被称为“玉莲小姐”的联盟巨像武器了。
“认识一下吧。这孩子是叫玉莲1号的。”娅妮一本正经地介绍道。
“那之前在荣耀使命军演上的那个呢?”
“当然就是圆形0号机了。”娅妮笑道:“这还是余连给起的名字。”
布伦希尔特总觉得对方仿佛是在说“这是我和余连之间的小秘密,就是把你排除在外了”,顿时觉得这个女人的精神结构在有的时候可能还没小学毕业。
哼,得意什么啊?要是把本女王和那家伙的秘密告诉你,一准吓死你这只白毛狐狸!
好吧,考虑到她本人居然真的觉得有点破防了,当然也就没资格说人家了。
“原来如此啊!”苏琉卡王叹息了一声:“当年荣耀使命军演的时代,果然是个骗局。你们一起欺骗了全宇宙,足足欺骗了三年。”
“这可得要拿出证据来才可以。事实在于,巨像武器已经确实出现了。”虹蔷薇公主满脸坦然地耸肩。这也是某人喜欢的动作之一,看得对面的布伦希尔特忍不住便开始咬牙切齿了起来。
她花了半分钟才重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道:“是的,确实如此。再沉迷于已经构成事实的过往,反而会暴露了我们的软弱。被欺骗是源于我们的傲慢,我们活该受到惩罚。可是,站在帝国的立场上,我们可以傲慢,但我们决不能软弱。”
她自己都强许得体地做出了检讨,但对面的虹蔷薇公主却似乎并不准备结束这个话题,甚至开始反攻了:“你看,布琳,你依旧觉得这是个骗局。可是,你难道就从没有想过吗?这么大的事情,若真的是骗局,真的可以瞒得过你们的星见阁吗?又真的能瞒得过全知全能的皇帝陛下呢?”
布伦希尔特意味深长地看着娅妮。
这一次,她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方才道:“在神秘学对抗方面,帝国在正面战场上是不会失败的。”
言外之意,在诱导啊伪报啊感知啊预言啊等等盘外招方面,倒的确是联盟占便宜了。
有一说一,对一位傲慢的帝国龙王而言,能承认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不过,娅弥妲却马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我可不敢否认历史,我对帝国过往的辉煌非常敬佩。只不过,新的历史总需要新的现在来构筑。全银河都在等待帝国再次证明这一点。这是银河霸主的义务嘛。”
布伦希尔特明白这家伙想说什么
如果帝国在正面战斗绝不会失败,一甲子前的独立战争算是怎么回事?现在被人单枪匹马杀到天域又算是什么呢?
当然了,帝国过往的一切威名都是建立在实在的战绩上。在危急存亡的关头,历史上也从不缺乏亲自出马镇压一切魑魅魍魉的至尊。
独立战争的其间,皇帝可以亲自出马讨伐那头肆虐星河的虚空巨兽。
那么,问题就来了,某个年轻地球人对帝国的威胁应该不在虚境巨兽了,但皇帝陛下却又在哪里呢?
就像是虹蔷薇公主所说的那样,当银河霸主是很辛苦的,他需要时时刻刻证明自己还是那个所向披靡的最强者。
布伦希尔特就当自己听不见这一切的潜台词,只是板着脸道:“还是说,你准备要告诉我,星见阁其实已经被蛇渗透成筛子了?他们本就有感应,却没有通报?”
娅妮笑道:“如果是的话,又将如何呢?”
“诺德多斯大祭长已经当了三十多年的星见阁首席了,确实不适合继续担任这个职位了。”布伦希尔特说这话的口吻是如此当仁不让,就像是个正在发号施令的皇帝似的:“他的时代已经持续不了多久了。”